阿苏

#前世今生

#ooc

#一发完

“圣诞节快乐，劳伦斯先生。”

男人正坐在桌前，一旁摆着被喝下大半瓶的清酒和一些零散的吃食，脸上的醉意止不住洋溢着的笑容。

 

劳伦斯从梦中惊醒，这一幕像破旧的老电影不断在脑海回放着，他熟悉却有说不出的感觉。

 

铃铃——

“杰克，我想我会去一趟日本。” 

电话那边的男人示意拍摄暂停，他将手中的单反搁置在一旁。

“你的假期快结束了，劳伦斯，为什么不早点说？”

“我想明年十二月再去，到时候我也该退役了。”

“well......我陪你。”

“今晚过来一趟？这可是我假期的最后一天。”

 

杰克下班后赶到了劳伦斯的公寓，开门的是微醺的劳伦斯，杰克就知道这家伙是叫自己过来收拾残局的。

“如果我带着我的宝贝相机过来，兴许你会借着酒性把它砸烂。”

他扶着劳伦斯走进房间，桌上半打的啤酒都空了瓶。

劳伦斯垂眸躺倒在沙发上，不经意摆臂道：“你的宝贝难道不是那张照片？”

他的手臂搭上了杰克的肩头，手掌从胸前摸索进去，顺走了杰克随身的钱包。

劳伦斯指了指夹藏在钱包里的照片，樱花漫天间不少过往的行人，而唯一被聚焦的男人长相十分俊美。

稍长的黑发遮住一半的额头，脸上虽没带着笑容，却仍能感受到散发的魅力。

“这个日本男人让你惦记了多久，半年？还是一年？”

“醉鬼就该有醉鬼的样子。”

杰克直接启开一瓶桌上的啤酒灌下一口，他早已习惯了好友对那张照片的调侃，每次都没有正面回答过劳伦斯对照片的任何提问。

“杰克！你竟然说我是个醉鬼……？”

劳伦斯指着杰克的鼻子，手中的钱包和照片也掉落在桌边的软毯，杰克趁机把它们搁在桌边。

再回头一看时，劳伦斯已经闭眼，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熟睡。

“劳伦斯，我就早该在退役前把你拖下水，让你跟我同年退役。”

杰克还是从他的房间里抱来了被子，天气稍凉，就连他过来时都裹上了大衣。

他的目光在照片上挪不开眼，正如那年男人的一举一动也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。

 

 

 

十二个月如一瞬，劳伦斯和杰克带着行李抵达了寒风凛冽的东京。

“你找到他的消息没有？”劳伦斯点了支烟，戴着手套的大掌，面对今天格外低气温的东京都不经微颤。

“我现在就打算去见他，劳伦斯，这次的东京之旅只有你一个人的闲逛了。”

话音刚落，杰克就拦下一辆的士，下一秒就只剩下劳伦斯一人站在原地。

“还好，我也有自己需要见的人。”

劳伦斯带着仅有的一个小包，跟着坐进停在路边的的士。

叩叩——

“请进。”

世野井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最后一沓文件，直到敲响门的男人坐在对面时，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。

男人拍了拍肩头的落雪，棕色大衣和围巾上的点点白色也被他随手一拍化作水珠。

金发碧眼的男人同他对视着，握住文件的大拇指微颤。他看着杰克，那份熟悉的触动好像时隔了太多年，不限他们现在所有的年岁。

“律师？”

杰克的轻唤终于让他回过神来，他的双眸也回避着。

“您有什么事？”

“我遇上了麻烦。有人指控我骚扰他的妻子，我只不过短时间到东京旅游，那也是一个误会，请您帮帮我。”

世野井没办法拒绝男人，“我会的，先生。”

 

劳伦斯抵达寺庙的时候，原中士已经在门口等待许久，哪怕整个城市都覆盖薄薄一层白雪。

前几日他收到了劳伦斯的来信，自那天开始，原中士便期待着异国好友劳伦斯的到来。

“劳伦斯先生，好久不见。”

原中士用蹩脚的英文向劳伦斯打了声招呼，换来的是劳伦斯不由扬起的笑意。

“你学会了英文？”

“一点而已。”

劳伦斯跟同原中士走进房内，桌上摆着一瓶清酒。

“劳伦斯，其实我也买了一部电话，我想以后我们可以电话联系。”

桌前的玻璃杯倒满了清酒，劳伦斯忍不住喝下一口，目光跟着看向老久的座式电话机。

原中士待在寺庙多年却从未想过与外界联系，那年三月偶遇劳伦斯时打开了心扉，原中士这才尝试接触外界。

“这是个不错的选择，你终于有了现代人的样子，原。”

劳伦斯扬笑，虽然现在是新世纪，可对于老古董原中士来说，座式电话机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。

瓶里的清酒喝下大半，劳伦斯感觉自己眼前的原中士和梦里的男人重叠，就连样子都是相同的。

“劳伦斯，我做了一个梦。”

原中士近几个月都梦见了劳伦斯，不过时间却发生在战争年代。

“什么？”

“你我同在战俘营，之间发生了太多，那些事情和真的一样。”

“你梦见了什么？”

“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快乐圣诞。”

“战场上哪来的快乐，原，你喝醉了。”

劳伦斯的话语让原中士坦然一笑，他跟着劳伦斯喝下一口清酒。

的确，战场上本是没有快乐的。

 

 

 

东京的夜晚来的很快，劳伦斯和杰克也都在酒店再次相遇了。

劳伦斯脱下了酒红的手套，接过杰克手里的相机，翻找他今天拍下的东京，杰克一直是个优秀的家伙。

“你没去找那个律师？”

“还没到拍他的时候，劳伦斯。”

杰克接过递回的相机，同时电梯也抵达了对应的楼层，回到房间的劳伦斯脱下了厚重的外衣。

“泡个温泉？”

“好主意。”

 

“你被找上了麻烦？杰克，你做了什么？需要我帮助你吗？”

被温泉散去酒气的劳伦斯突然惊醒，他赤裸着身子突然站起来，杰克也被他的举动逗得失笑，露出如鲨鱼般的白齿。

“劳伦斯，你太激动了，我刚才说过这是我编造出的谎言。”

“收手时会麻烦的。”

劳伦斯无奈着再次坐下，搭在石上的手肘轻抵，轻揉自己的太阳穴，今天和原中士喝了太多，就连回来时他都是微醺的状态。

“别太担心。”

“杰克，打算在这儿过圣诞节吗？”重着眼皮的劳伦斯看向杰克，跟着打了个哈欠，他想待在这里过圣诞节，不知道杰克是怎么想的。

“正好我可以对他说句圣诞快乐。”

“天，你被他迷倒了吗。”

“你想在东京度过圣诞节不也是为了原中士？”

杰克把劳伦斯说的有些心虚，他无意的吹着口哨挪开了视线。

“嘿！你也被我说中了，劳伦斯。”

 

 

 

“回去！快回去！”

世野井命令着走近自己的杰克，戴着白色军用手套的大掌揪住那身军绿色的制服，努力着将他往一旁推去。

没想对方毫无波动似的抓住他的手臂拉近，坚定地吻上他的面颊。

心底的惊恐被男人掀起，他没办法对杰克挥起军刀，最后便是眼前一黑……

世野井突然惊醒，他坐起身时，办公室外已经完全黑了，他是在忙碌间就倒头睡下的，后脑勺被寒意冻的发痛。

没想他就连梦里都是那个家伙，世野井垂眸靠坐在椅子上冥思了一会儿。

下意识再低头看了看腕表，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，他也该回去了。

 

 

 

十二月二十五日的东京大街小巷都充满了圣诞节的气氛，可世野井却在休息日的这天选择埋头睡在被窝里。

饥饿叫唤的胃袋催促世野井醒来，他打开手机才发现半个小时前杰克发来的信息。

『一起出来吃顿饭吗？』

半个小时前的消息，心思本就细腻的世野井没再对这个邀请抱有希望，正打算放下手机时，却又是一条消息。

『世野井先生？』

『你在哪？』

世野井站起身来，急忙换上了厚重的衣裳，随手梳了梳凌乱的黑发。

“我在你家门口。”

公寓外的声音让世野井愈发慌乱起来，再开门时杰克的笑容映入眼帘，心里是再一次熟悉的悸动。

这才发现杰克原来早在他的心里播下了一粒种子，他发现的时候种子已经成了花骨朵儿。

另边被劳伦斯带出寺庙的原中士，穿着劳伦斯带过来的大衣跟着行走在东京的街头。

“原，你过圣诞节吗？”

“我对任何东西都有没太大兴趣。劳伦斯，我们要去哪？”

说着，劳伦斯停下脚步，原中士抬头看了眼身旁的居酒屋，下一秒便被劳伦斯带进了居酒屋内坐下。

劳伦斯将手上一直提着的礼物袋递给了原中士，“圣诞快乐。”

 

“圣诞快乐，劳伦斯先生。”

 

原中士的笑容让劳伦斯再次想起那个梦，或许轮回一说是真实存在的。

 

 

 

杰克走在世野井的前面，世野井看着杰克的背影，本是冷冷的一张脸，总是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，直到杰克停下脚步。

他背对着世野井解下围巾，转身替世野井围上。杰克凑近的时候，世野井就这样被他身上的淡香味包围，却又回避着对方的视线。

“一年多了，为什么没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？”

杰克质问道，世野井却捏紧拳头迟迟未做回答。

“我很忙，我先走了。”

“我以为你一直对我没好感，再见到你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错了。”

他拉住了打算逃走的世野井，握住他的手腕扬笑。短短几天相处他就能感受到世野井的心情，杰克庆幸自己没有单相思。

世野井一时间手忙脚乱，软发也遮住心虚的那双眼眸，却被杰克轻抵额头掀开同他对视着。

“我们不再同前世那样身处战场，世野井上尉。”

他掏出大衣内侧装着的皮夹，将樱花树下的照片递给了世野井，他再一次靠近世野井，带着笑意贴近世野井的面颊。

“1942年的杰克对你没有感觉，不代表现在没有。”